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专业的股指配资 李辉|我读陆灏,总有意想不到的奇妙

发布日期:2024-10-18 22:19    点击次数:185

专业的股指配资 李辉|我读陆灏,总有意想不到的奇妙

那编号最高的98号汽油,通常什么车才会选择呢?若车辆压缩比在9.1以下者应以92无铅汽油为燃料;压缩比 9.2至9.8使用95无铅汽油;压缩比9.8以上或者涡轮增压引擎车种才需要使用98无铅汽油。而且辛烷值只是一个相对指标,而不是真的只以正庚烷或异辛烷来混合,所以有些燃油再渗合其它添加剂时的辛烷值可以超过100,可以为负。

文|李辉

陆灏,大家都称他为“沪上陆公子”。

第一次见到陆灏,应该是在一九九〇年年底的人民大会堂。河南教育出版社举办一套书信集的发布会,分别为《萧乾书信集》、《曹靖华书信集》、《叶圣陶周颖南通信集》等。

一九九六年河南教育出版社更名为大象出版社,第二年的年初,周常林社长来信,从此我就成了大象出版社的作者和策划者。

陆灏与同班同学郑逸文一起,都在《文汇读书周报》做记者,我的同班同学郦国义正好负责这张周报。那次在大会堂相遇,印象中我们两人似乎没有太多交谈。我们两人开始真正交往,是在范用先生家中。范用家住在靠近东二环的北牌坊胡同。

一九九四年,这条胡同要拆除,范用一家搬到方庄。他们夫妇寄来一张“迁帖”卡,对住过多年的小院,依依不舍:“北牌坊胡同那个小院,将不复存在。免不了有点依恋,为什么?自己也想不清楚。许是丢不下那两棵爷爷妈妈辈的老槐树,还有住在那一带的几位长者、稔知。”北牌坊胡同,我和陆灏走进的那个小院,不复存在了。

《文汇报》其实还有另外一位陆灏,比生于一九六三年的小陆灏当然大了许多。陆灏生于一九二〇年,原名许彬章,后来才改名为“陆灏”。一九四八年陆灏任《人民日报》记者、编辑。一九五七年在上海复旦大学新闻系任教,一九五八年开始任《文汇报》副总编辑。老陆灏写过不少通讯,后来结集出版为《长江桥头》等作品。

陆灏行走在《文汇报》办公楼

陆灏阅读量广泛,特别喜欢读日记、书信、年谱与传记。可是,陆灏的笔下,总是惜墨如金。他与施蛰存、黄裳、邓云乡等上海老人的故事,本身十分精彩,可是写得颇为节制。这些年,他出书不多,可是,每一本书出来,都是精品。

我们两人常有交往,往来书信却不多。不过,一九九三年十二月,他却连续写来两封信,与施蛰存、萧乾等前辈相关。

一九九三年,施蛰存先生在上海获奖,我写了一篇他的文章,题为《执拗的智者——施蛰存印象》,发表于《读书》杂志。那几年,我与施先生来往颇多,请他谈沈从文与丁玲的交往,他写信要我帮忙他寄《中国文物报》等。

在我眼中,施蛰存就是一位智者,而且性情颇为执拗。陆灏兄读了此文,居然为之喜欢。他写来一信,并说要找一两本施蛰存英文藏书送我,包括自制的“无相庵藏书票”。

李辉兄:

十月在北京有幸识荆,乃是一件快事!

返沪后,又拜读在《读书》上写施先生的大作,我跟施先生很熟,看到有介绍先生的文章,总感到很高兴,像他这样通才,在现代作家中也是不多的,可惜几十年来一直遭到冷遇,现在突然又“老来俏”起来,他自己也觉得好笑。

前不久,他说要做结束工作,把自己的几百册西文旧书的大部分都给了我,让我挑有兴趣的留下,没兴趣的放在凤鸣书店寄销。后来又说,可以代他送一些给有兴趣的朋友。这批旧书中有几本还贴着他自制的“无相庵藏书票”。这张书票我找了多年未得,不期一下子得到好几张。我估计你会有兴趣,过两天我挑一本有书票的代施先生寄赠给你,留作纪念。

临近岁末,事情特别多,余不一一,希望常拜读到你的大作,并代向应红女士问好!祝

新年快乐!

陆灏

九三年十二月十一日

十几天后,陆灏又写来一信,他刚刚买到江苏文艺出版社出了我的《萧乾传》新版。他说非常喜欢这个新版本。

李辉兄:

很高兴收到你的信,正好我今天买了一本大作《萧乾传》,装帧、用纸堪称国内一流,书能印得这般漂亮,大作是作者最大的欣慰吧!我寄你的书可能这两天就收到了,主要是那张无相庵藏书票颇珍贵,其实蛰公的这批书交给我,也很委屈这些书。我虽然爱书,但英文能力太差,只能珍藏着,留待他日送到更能发挥它们作用的人的手里。《收获》上的大作还没拜读,不过看第一篇的题目就吸引人,大概是讲林徽因那一批人的吧?

最近人很消沉,总感到活得太累,无所适从,见你很充实,挺羡慕的,希望不久能再次见面。祝

元旦快乐!并代向应红问好!

陆灏

十二月廿七日

寄上前几天的一张涂鸦,供一笑。

陆灏寄来的“涂鸦”,实为书法佳品:

锦帏初卷卫夫人,绣被犹堆越鄂君。

垂手乱翻雕玉佩,折腰争舞郁金裙。

石家蜡烛何曾剪,荀令香炉可待熏。

我是梦中传彩笔,欲书花叶寄朝云。

——安迪涂鸦癸酉冬日

1993年12月11日陆灏来信

1993年12月27日陆灏来信

1993年12月27日陆灏惠赠书法

陆灏收到我寄去的《封面中国》毛边本,回复一信如下:

辉兄:新年好!

今奉《封面中国(二)》毛边本,非常感谢!兄勤于著述,真让我佩服不已。《收获》的专栏好像停了,今年有什么写作计划?

昨拜读黄永玉先生回忆黄苗子先生的文章,真是妙文!(八十年代也曾写过关于苗子的,也甚妙)只有半个多世纪的老友才写得出如此真而野的追念文章来。老树凋零,兄在京的“老友”只剩下黄永玉先生了。老人一个个走了,我们也慢慢老了。记得那次开黄裳散文研讨会时,你说你五十了,我吃了一惊,转眼我也五十了。呵呵!

我从去年初起调到笔会,在周毅手下当一卒,同时仍在帮《上海书评》编点稿,其他一切如故。何时来上海,盼一聚。

问应红好。多年不见,想丰采依旧。

祝龙年吉祥!

陆灏

2.2

2012年2月2日陆灏来信

这些年,我喜欢翻译一些国外的儿童绘本。新翻译的三本,分别为《小黑孩库巴历险记》、《房车狗与小姑娘的快乐圣诞》、《淘气猴子》。我忽然想到,何不请三位书法好的朋友,将之誊写下来,图文相配,岂不精彩?请戴新伟兄题写《房车狗与小姑娘的快乐圣诞》,请与我一样属猴的杨葵兄题写《淘气猴子》,《小黑孩库巴历险记》也就拜托陆灏兄题写了。

二〇一七年二月,收到陆灏来信和书写的译文,渐次铺展,欣赏陆公子楷体的清秀之美。在信中,陆灏谈及已与山东人民出版社签约,在黄裳先生百年诞辰之际,出版“黄裳集”。他问及可否请黄永玉、杨苡等人作为顾问,搜集更多黄裳的书信,当然也颇为重要。

辉兄如晤:

小黑孩写成一长卷,竖写稍顺手,但恐怕不合要求,字也不好,就不要印出来丢人现眼了。你留着作纪念吧,你又开始写字了,等着拜观。

另有一事向你汇报:山东人民出版社要出黄裳全集,经子善介绍,已与黄家人签了出版合同,二〇一九年黄先生百年诞辰前出版,名称初定为“黄裳集”。去年出版社社长来上海,找子善和我商量了初定分创作卷(散文、剧本、报道、诗)、翻译卷、古籍整理和题跋卷、书信卷。日记,黄先生的大女儿只同意出版七六年以后的,且要删节。我们觉得这样的话,还是暂不收录为宜,等以后时机成熟再完整出版。

这四个部分,翻译卷最便捷,创作卷编辑上有不少麻烦,九十年代后期之后,黄先生出版的集子重复率很高,但又不是全为选本,每一种集子都新旧相参,究竟如何,还要把每本集子的篇目都看一下后再商量。古籍整理就一种,题跋的情况与散文类似,书信部分由我牵头,这一卷征集费力,编辑相对简单,需请老兄鼎力支持。

《来燕榭书简》出版后,黄先生致各位的信,烦兄搜集一下。另外,京城还有一些老人,可能有黄先生的信,如王世襄、黄苗子、袁鹰、黄永厚等,也劳烦征集一下。现在只得集到多少算多少,他给叶圣陶、俞平伯的信,两家都没留。还有给香港陈凡的信,虽托人去打听,估计很难找到。这一卷只能是尽最大能力去征集。

我们也和出版社商量了,想聘请几位黄先生的“老”朋友当顾问,初定:杨苡、李济生、黄永玉、姜德明、郑重,你觉得还有谁合适吗?另外再设一个编委会,子善、老兄和我都在其中(名单列出后再请老兄审阅),大致的情况就这样。一九年夏天出版,也就两年多时间,还是蛮紧张的,尤其是书信征集,可能篇幅不会小,还望老兄帮忙,叩谢!叩谢!

问应红好。即颂

近安!

陆灏

二月廿一日

陆灏书写

收到陆灏来信,我去看望黄永玉先生,他当即同意出任“顾问”。之后,联系黄大刚、阮丹青等黄裳朋友的孩子,他们先后找到一些书信发给我。我也将黄裳先生写给我的百余封信扫描发去。陆灏告诉我,黄裳先生写给他的信特别多,应在几百封以上,我想其中的掌故想必十分精彩。

陆公子的书,总有意想不到的奇妙之处。

《看图识字》书中,有一篇《人生边上的事》。陆灏写到,读杨绛的《走在人生边上》一书,他想到一段往事和一本书。开篇写道:

十多年前的一天,我去南京东路新华书店的学术书苑,刚走进书店,就有一个中年男子迎面而来,对我说:“我远远看你走来,你的眉心发黑,三个月之内必有大祸。”随后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,上面写着佛教什么机构,说:“我可以为你指点迷津,逢凶化吉。”我当时不假思索,就把名片扔还给他:“你走吧,不要吓唬我!”

但我还真被他吓着了。回到家,越起越害怕,就去请教精通《易》学的好友张文江。文江说,这类“江湖术士”大多是骗人钱财的,不必太当真。但自己多加注意,总是有益无害的。我问他,看相算命这东西到底可信不可信。文江拿了一本小册子给我,让我不妨一读。那是上海佛学书局印行的《了凡四训》。

(《人生边上的事》)

陆灏读《了凡四训》,读得非常认真。作者是明代的袁黄,字坤仪,号学海。一次在南京栖霞山遇见云谷禅师,禅师开导袁坤仪,在佛像面前忏悔以前种种罪过,发愿做三千件善事,以报天地祖宗之德,于是,袁坤仪改号“了凡”。之后,袁了凡多做善事,必有好报。他写《了凡四训》时,已经六十九岁。

陆灏此文的最后一段写得特别精彩。他从深圳乘大巴前往广州,忽遇险情:

我被那个江湖术士吓唬了一下,读了《了凡四训》,稍稍自慰,以后有一阵子,少出门,不做“缺德事”,有空就用毛笔抄写佛经。

这样慢慢将这件事淡忘了。几个月后,我去广东出差,先到深圳,再从深圳坐大巴去广州。我坐的是大巴最后一排中间的座位。车行在高速公路上,一点都不感觉速度快。突然遇到紧急情况,大巴一个急刹车,我就感觉自己腾空而起,向前飞了出去,在大巴中间的走道上飞过半截车厢后落地,再一路滚到司机的旁边。奇迹般的,我站起来,除了手肘上略有擦伤,也未出血,其他居然毫发不损。惊魂甫定,我猛然想起在书店中那位江湖术士的“警告”。离那天差不多就是三个月。

(《人生边上的事》)

他坐在最后一排的中间,紧急刹车时他却飞奔前去,一路滚爬。奇特的是,他未遭厄运。可见,三个月时间里,不做“缺德事”,抄写佛经,陆公子终于躲过人生一劫。这些描述,重新读之,简直是不可思议。

二〇一七年十月,陆灏发来微信,收藏有两折永乐南藏华严经残叶,想裱个册页,配点相关字画。他希望请黄永玉先生题写一个“佛”字。去看望黄先生时,我提及此事,黄先生很快写下一个“佛”字。这一年,黄永玉先生走进九十四岁。

2017年秋天,陆灏托我请黄永玉先生为他题写“佛”字

陆灏与我有同好,喜欢和老人交往,听老人聊天,各种各样的掌故、经历,八面来风,徐徐而来。常听人说,与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,与这些前辈在一起,总是有一连串的经历,让人感慨。

陆灏在上海与施蛰存、黄裳的交往应该最多。施先生藏碑帖颇多,西文书也颇多。陆灏九十年代开了一个小书店叫“凤鸣书店”,施先生就把那些西文书交给陆灏,请他代为“散书”。陆灏写此篇《北山楼藏西文书拾零》,讲述的就是当年他经手处理的故事。

九十年代起,施蛰存先生开始做结束工作了,其中一项工作就是生前散书。有年轻朋友去看他,他就会让他们从他的书架挑喜欢的书拿走。那时我经常去北山楼,有时是送一些新书去给他看,有时是代他买了雪茄送去,更多时候就是去聊天。每次去,老人总会让我挑几本旧书,或送我一些瓦当拓片等小玩意。

那时,我与几位朋友经营了一家小书店,施先生有一次说,他想把西文书全部处理掉,让我去挑选,挑剩的放在小书店寄售。

于是约定一天,我下午过去,他已经把所有的外文旧书都搬出来,我们坐在方桌边,一本一本过目,他向我一一介绍:这本是他以前想译的,那本是谁的藏书。有些他觉得还有用,就留下;有些让我自己保存,不要卖。

这样从下午一直到晚上,把他的外文书理了一遍,留下了四分之一,其余四分之三约一二百册让我取走。

(《北山楼藏西文书拾零》)

陆灏最后悔的一本书,应该是邵洵美在《黎明》(Daybreak)》)上的签名。施先生告诉过他,他曾想留存,却一时疏忽。这一天,正好李欧梵先生来选书,这本书恰恰被李欧梵挑走。陆灏最后几个字可谓透心凉:“真是懊恼不已。”

陆灏陪同李欧梵看望施蛰存

陆灏说最早的横版书,应该是严复的《英文汉诂》一书。他喜欢读各类掌故,郑逸梅的《艺林散叶》也是我喜爱之书。陆灏写道:

偶然翻同郑逸梅的《艺林散叶》,其中有一条:“严几道著《英文汉诂》一书,于一九〇二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,为我国使用横行排版刊印中文之始。”郑逸梅搞错了出版年份,但已是意外的发现了!我以前也曾留意过这个问题,中国最早的洋装书(平装或精装)是哪年出版的哪一种、最早的横排书又是哪年出版的哪一本?我查过不少介绍近代出版印刷装帧的专著,都没有提到。原来最早的中文横排版书,就是施先生送我的这一本!

(《北山楼藏西文书拾零》)

此书《英文汉诂》,由商务印书馆出版,时间为一九〇五年,即光绪三十年五月首版。

二〇〇六年,陈子善、陆灏兄热心张罗在上海举办黄裳先生的研讨会——“黄裳散文与中国文化”,前去参加的有黄宗江、王充闾等人。黄永玉与黄裳一九四七年在上海相识,黄裳、汪曾祺、黄永玉,三人一见如故,成为多年好友。

我曾将之成为上海的“三剑客”。黄永玉在,写了一篇长文《黄裳浅识》,让我带去朗读。他还为黄裳写了一首诗《体系断层》,写他眼中的黄裳印象。

陆灏在《真假董其昌》一文中,开篇写道:

今年六月,在“黄裳散文与中国文化”研讨会的晚餐席上,散文家王充闾先生问了黄裳先生一个问题:散文能不能虚构?黄先生抿了半天嘴,不知如何回答。我在一旁就直接问黄先生:“那么你的散文中有没有虚构?”黄先生说:“难免。”董桥先生在一篇文章中也曾提到,他参加城市大学的一个文学讲座,也有人问他同样的问题。散文能不能虚构,看来这是一个让不少散文创作者为之困惑的问题。

……

尽管董桥先生说自己“顶多只能经虚笔烘托实情,以实笔敷设虚境”,但是我读他前几年的那本《从前》,一直没有当它是散文,而是当作毛姆式的短篇小说来读的。

(《真假董其昌》)

陆公子写有一系列黄裳文章,《“X太太”》、《风波》、《“黄书“”何以被抄》、《卸了重负似的》、《“自喜老夫脑力未衰”》、《不如淡然处之的好》……读后,藏书被抄走的那种滋味,总有隐痛在心。可是,黄裳对陆灏说得却颇为轻松:

我曾问过黄先生,半辈子辛苦收藏的书籍一旦被全部抄走,当时心情如何。他说当时觉得卸了重负似的,反而很轻松的感觉。这个意思,他在一篇《书的故事》中也说过:“六年前的一天,身边的书突然一下子失了踪。终于弄到荡然无存的地步了。当时的心情今天回想起来也是很有趣的,好像一个极大极沉重的包袱,突然从身上卸了下来。”

(《卸了重负似的》)

当时快到九十高龄的黄裳,脑力、笔力丝毫不亚于年轻人。记得最后几年,他与不同人打笔仗,字里行间的犀利,令人感叹不已。陆灏文章写韦力去黄裳家里的故事,黄裳找出来的书竟然没有一本是重复的:

自称老夫的黄先生,当年不过五十五岁,即使到了八九十岁,黄先生的脑力仍然未衰。藏书家韦力先生曾回忆说,他去黄先生家看过书,去了几次,中间总隔一段时间,黄先生每次拿出来一些给他看,居然没有一本是重复的。韦力先生很惊讶,说要么黄先生自己有记录,要么就是记忆惊人。那时黄先生已是八十多岁了。

《“自喜老夫脑力未衰”》

陪同黄永玉先生到上海,探望黄裳先生是在二〇一一年十二月三日。那个上午,两个老人谈得十分开。黄裳耳朵听力不行,黄永玉便把想说的话写在周毅的本子上,还画一些图,请黄裳看。

没有想到,不到一年,黄裳先生二〇一二年九月五日去世,享年九十三岁高龄。

在黄裳追思会上陆灏发表感人肺腑的讲话,并写在文章里:

三年多前我在黄先生追思会上曾说,黄先生从中学生时代开始写作,直到生命最后,创作生涯近八十年,从来没有得到过官方或机构颁发的奖赏,但他有无数读者,其中不乏铁杆粉丝,这是对一个作家的最高奖赏。而去世三年多来,他的著作不断重版,光中华书局就出版了《古籍稿抄本经眼录》《绛云书卷美人图——关于柳如是》和这本《前尘梦影新录》。一个作家的生命没有随他的肉身的消亡而终结,这就是一个优秀的作家。

《不如淡然处之的好》

陆灏在书中,写《寒食帖》、《秋山图》,写傅青主、鲁迅、钱玄同、周作人、张爱玲、郑孝胥、张伯驹、陈垣、张充和等,写海外的王尔德、克里斯蒂、卡罗尔、毛姆、艾柯…… 每个人的写法虽然各不相同,但文中的详实史料与细节呈现,却颇为精彩。由此可见,在他的笔下,无一字无来处。

为新出版的《不愧三餐》,陆灏的后记颇为简略,以寥寥数语谈及书名来历:“书名取自陈老莲的诗句‘略翻书数则,便不愧三餐’。这几年,也就是多读了几本书而已专业的股指配资,聊以自我安慰,似乎日子没有白过。”……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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